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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火的季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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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可以烧火的季节。

爱尔兰的风总是带着湿意,但就在这样的下午,我把那只熟悉的炉子重新搬回了阳台。锈迹斑斑的铁皮,支架有些歪歪扭扭,但只要点上一把火,它就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。

我下午去买了一袋干柴,带着期待回到家,点火的那一刻,火苗窜起,轻轻舔舐着木头边角,一点点吞噬。火焰跳跃着,燃烧着我心中一种说不清的瘾。

其实,我从小就爱玩火。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奶奶家和表弟偷偷烧塑料玩。那玩意儿烧起来会滴下黑黑的液体,还有股难闻的味道。结果玩过头了,塑料滴到了楼下,或者是风把那些灰和烟吹了下去,楼下的老爷爷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:"哪家的小孩在玩火!"我和弟弟当场吓得躲在楼上不敢出声,只听着他在楼下边骂边走,那会儿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现在想起来,竟也觉得有些好笑。

还有一次是小学毕业。那时候特别想有点仪式感,就收集了几样在小学用过的东西,作业本、考卷,还有一些纸条和小卡片,全都放在一个小铁盆里点燃。那天风有点大,火烧得特别旺。我盯着火光觉得特别满足,仿佛把整个童年都送进了火里。结果一阵风刮过来,烧化的塑料飞了起来,有几滴竟然滴到了我的脸上。哎呀,那一下真是痛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。现在脸上还留下几个小小的坑,每次摸到都像是过去在提醒我:你曾经是个爱玩火的小孩。

现在的我,只烧这些院子里的枯枝、风干的落叶,还有刚买来的劈柴。火光映在四周的盆栽与墙壁上,摇曳成一幅默默无语的画。风在吹,烟在升,我坐在炉边,听柴火噼啪作响,像在讲述过往的故事。

有时候,我觉得自己就像这火炉,外表旧了些,经历过风雨,也有些斑驳,但只要里面还有一点火,还愿意去燃烧,就还能带来温暖与光亮。烧火的时候,时间慢了下来。那些烦心的事也暂时忘了,脑袋空空的,只剩下眼前这团真实的火。

啊,爱尔兰的好时光,对我来说,就是这样的下午,有火、有风、有我,足矣!